男人揽住了她,言语里带了几分温柔:“酒量不行还逞强。”

    他凝视着女人肉嘟嘟的唇,多了些怜爱:“若是困极,就睡罢。”

    “我偏不睡。”丁绍芸撒起娇来,“你怎么还不醉?”

    其实是有点儿醉的。

    方才大半的酒都灌给了他,宋广闻总是酒量再好,也有点陶陶然的眩晕。

    “我要脱你衣裳。”女人突然开口,语气娇憨。

    宋广闻蓦地一愣——这流氓言论纵然是打丁绍芸嘴里说出来,也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女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掀起了他的长袍下摆。

    ——和撒酒疯的人是讲不得道理的。

    宋广闻觉得自己陷进温柔乡,出不来了。整个人好像被裹进了甜蜜的泡泡里,随着飘荡的气流起伏,踩不到地。

    烈酒与爱情是最醉人的东西。

    就好像机敏的水手,听见塞壬的歌声,也只能沉浸其中,失去抵抗。

    二爷走神的功夫,袍子被撩了起来,那柄别在他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就露了把柄。

    而女人的目光从武器上滑过,眼光沉了下来。

    就是现在。

    丁绍芸扔了酒杯,趁宋广闻一个没注意,右手猛地把枪拔了出来,快速起身,急急往后退去!

    她双手紧握住手|枪,黑黝黝的枪|口直对着宋广闻。

    “放我走。”丁绍芸说。语音里带着颤抖,但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宋广闻先是愣了两秒。然后抬脸,点墨似的眼珠仁死死盯着她。

    丁绍芸头回觉得自己看懂了男人的表情——起初是疑惑,接着是背叛的愤怒与难以置信,最终……化为平静。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放我走。”丁绍芸晃了晃□□,提高音调,“快点!”

    宋广闻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丁小姐准备怎样,一枪毙了宋某?”

    “我若是能安全离开此处,就饶你一命。”丁绍芸谨慎措辞,“之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权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