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你欠抽。

    裴笑:从僧录司找个高僧呢,聊聊佛法,谈谈人生?

    谢知非:还不如教坊司。

    “你们说,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

    他终于开口,“夹在陛下和太子之间,左右不是人。”

    赵亦时极少抱怨,忍功比谁都强,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谢知非和裴笑听了都格外心疼。

    “我做一日皇太孙,就得顺着陛下一日,他哪怕让我娶个男人做正妃,我也只能娶,不能拒。”

    他垂下头,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我把皇太孙的这层皮扔掉,下场只有死,不仅我要死,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谢知非踢踢裴笑:还是为了李大侠。

    裴笑心里叹气:情字,伤人啊!

    “这世上,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侯将相……”

    赵亦时咬着牙,“谁不是在苦苦挣扎?哪个是容易的?有谁能随心所欲?”

    谢知非伸手搂了他一下,没说话。

    裴笑拍拍他的肩,也没说话。

    站在怀仁的立场,他说的、做的都对;站在李不言的立场,她拒的也对。

    既然都对,那么谁错了呢?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

    赵亦时抬起头,看着裴笑:“你爹虽然嘴上天天骂你小畜生,心里比谁都疼你。谢大人就更不用说。”

    谢知非点点头。

    他只要朝自家亲爹嚎几句,老爹就要什么给什么。

    “你们知道吗?”

    赵亦时眼里慢慢泛起红光,“我只求他给我一个笑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的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轻轻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