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凭本事?好一个各凭本事!

    言明辞在心里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荒诞可笑,因着言老夫人对许锦姝的恶意,这场所谓的竞争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排除在外。

    只要有言老夫人一天,他就永远不能叙说自己对许锦姝的情意。

    谢灼将他当成情敌,确实是高看了他,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对谢灼造成任何威胁。

    可正是因为心中无比清楚这些道理,言明辞反倒更加嫉妒起谢灼。

    他嫉妒谢灼的张狂恣意,嫉妒谢灼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必违逆自己的心意,不必前瞻后顾考虑后果。

    一向被人赞誉为谦谦君子的言明辞,在这一刻突然对谢灼生出无限恶意。

    “各凭本事?不知谢大人是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出这些话?

    我好歹是锦姝兄长,你又是她什么人?

    谢大人向来行事随心不顾后果,你如今爱她自然是事事为她着想,恨不得能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可倘若有朝一日,你变心了呢?”

    不等谢灼反驳,言明辞紧接着又是冷笑一声。

    “谢大人,你我都是男子,应该知道所谓男子的情意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你今日爱她,所以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告你的情意将她置于风头浪尖时,可谢大人有没有想过,若你日后变了心不再想娶她,那她又会落入何等狼狈的境地里?

    她会成为整个朔都城的笑话!

    即便你不会变心,那你又如何保证定安侯府会接受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做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只要许锦姝愿意,你今日所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定安侯府不同意不接纳又如何?大不了我从此脱离侯府,他们又能奈我何?”

    谢灼并没有因为言明辞的质问而有任何的迟疑退缩。

    “这世间的大多数男子确实如你所说是薄情寡义之辈,一生不知会辜负多少女子。

    但我以为这些并不能证明情意不可信,不可信的是那些打着人心易变的旗帜却对自己丝毫不加约束的人。

    我不知言公子是怎样的人,但我谢灼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认定了便不会改变。

    你方才所说的那些,绝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今日打扰良久,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