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只当是又听了个笑话。

    这世道,当真有人愿意低头看一眼?

    “巴图尔,给我将他嘴巴堵上。”

    巴图尔嘿嘿一笑,扯下那沾满汗渍的抹布,一把捂住玛祥仲巴杰的嘴。

    官道上,依稀可见干涸的血渍。

    行未出十里,便见一军营驻扎。

    巡视的游奕使很快就发现了众人。

    一骑快马领着军卒自军营而出。

    哥舒翰见领头之人身穿明光铠,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呜呜呜。”

    哥舒翰转头,一眼看见那被塞住嘴的吐蕃人。

    “某乃王公麾下牙将,哥舒翰。你们这是?”

    哥舒翰?

    李白诗中那个“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的那个哥舒翰?

    沈潮生看着眼前这个名将,一瞬间有些愣神。

    那王公岂不就是大唐儒将王忠嗣?

    哥舒翰轻咳几声。

    沈潮生这才回过神来答道:“他说他是吐蕃信使,去往长安。”

    哥舒翰瞅了眼众人身上覆盖血污的锁甲。

    “且先等我禀报王公。”

    哥舒翰回营不久。

    营中走出一将。

    一眼望去,那人身形挺拔,眉目沉毅,腰佩金鱼符。

    最与他人不同的,是那铠甲下隐见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