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一并穿过了冶昙的心口。

    那一下并不很疼,像是斩断了身体和灵魂之间的丝线。

    那只手,最初触到像是没有温度,渐渐却好像有温热传到冶昙的心脏。

    很暖。

    冶昙眼眸微空安静,倦恹一样轻敛了一下。

    祂回眸望向子桑君晏的眼睛,想看出他在想什么。

    想知道,子桑君晏,受了伤是什么感觉?这一刻在想些什么?

    子桑君晏面容苍白如雪,永夜一样墨色的眼眸没有感情也没有光,只有眉眼越发近乎神祇的寡欲冷静。

    玉撵里,暄叶仍旧合着眼,安静温雅,唇边的微笑,并没有到达眉眼,比以往浅淡了许多。

    凶手的尸体跪倒在地,抬眼极力望向玉撵的位置,朝着暄叶轻轻伸了一下手。

    像是冻死街头的小乞丐想要伸手虚空摸一下,烟雨朦胧的远山墨画里,超然物外无所不能的神仙。

    虽然那神仙,并不渡他。

    远处的声音。

    ……“傀儡,死了?”

    ……“子桑君晏果真冷血,连自己的承业替命傀儡都杀……”

    ……“他疯了,傀儡死了,他也要死……”

    ……“是因为傀儡没用了吧,失去了价值……吧?”

    ……“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终结了,唯一能救他命的傀儡的痛苦。

    是因为自负?还是因为他已经疯了?

    凶手死去的那一刻,子桑君晏抬眼,掷出了手中的刀。

    “你……不……”那个太监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都来不及凝现,便法身兵解,神魂俱灭,化作一阵梵炁消失天地。

    那把兵刃的确是神器,专破修士紫府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