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开道!游街示众!让全公社的人都好好看看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钱保国再次下令。

    先前那个提着铜锣的民兵,立刻精神抖擞走到队伍前头,“哐哐哐”又敲响了铜锣,那声音刺耳响亮,传出老远。

    几个民兵押着魂不附体的刘全有和早已哭得不成样子的白萍,在前面开路。

    后面,则是黑压压看热闹的村民,他们自动跟了上去,队伍越拉越长。

    游街的队伍,从大槐树底下出发,沿着村里那条唯一的主路,浩浩荡荡往前走。

    一路上,铜锣声、起哄声、咒骂声不断,引得家家户户的人都从屋里跑出来看稀奇,连一些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太太都拄着拐棍出来了。

    刘全有和白萍被押在队伍中间,脖子上挂着那羞辱人的牌子,低着头,艰难地往前挪。

    路两旁,是无数鄙夷、嘲弄的眼睛,像无数淬了毒的刀子,剐在他们身上。

    还有不少半大的孩子,不懂事,只觉得好玩,跟在队伍后头。

    “抓奸夫隐妇喽!挂破鞋喽!打倒不要脸的破鞋!”

    那些平日跟何翠莲交好的婆娘们,更是毫不客气往刘全有和白萍身上吐唾沫嘴里骂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白萍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耳边全是嘲骂声和铜锣声,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来的,只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才好。

    刘全有更是被吓破了胆。

    这一游街,他这辈子就算完了,钉在耻辱柱上下不来了!

    更要命的是,明天就要被送去镇上按流氓罪处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他越想越怕,腿肚子转筋,有好几次都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瘫倒在地,被旁边民兵硬生生架了起来,拖着往前走。

    游街的队伍绕着村子走了一大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把村里的角角落落都逛遍了。

    等回到大槐树底下的时候,刘全有和白萍早已经是面如死灰,浑身虚脱,像两条离了水的鱼,连站都站不稳了。

    钱保国看着这俩人这副惨状,也没再多说什么。

    游街示众,敲山震虎。

    就是最严厉的惩罚和警告了,目的也达到了。

    “行了,把他们俩先押到队部那间空牛棚里关起来,派两个机灵点的人看着,别让他们寻了短见,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