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昭浑身僵硬,他本能地就想垂眼恭顺地喊二姐。

    “穿得挺好,是哪里偷来的?”慕雪乔神色突然嫌恶起来,“算了,我听爹说你好长时间没回家,你这段时间在哪里落脚?还有你手上这拿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

    前半部分羞辱他都能容忍,但是后面这句让重昭忽然心生几分不满。

    “这是冰糖葫芦。”他难得生出几分倔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

    “跟谁学的顶嘴?”慕雪乔不满皱眉,“你忘记你娘现在……”

    “她死了。”见慕雪乔又旧事重提威胁,重昭眼神里多了几分染火的恨。

    “死了?她福薄,死了也是解脱。”慕雪乔意外皱眉,却并不在意,“我早前安排你蛰伏在姜书宁身边,计划万无一失,你怎么会被赶出来?”

    重昭看她只觉得陌生。

    幼年时,曾抱着他在冰冷柴房里跟他互相取暖的人现在竟这般冷漠。

    重昭只觉得嘲讽。

    他不愿过多的解释,转身要走却被慕雪乔再度拽回,一时没曾防备,冰糖葫芦也被她一把打掉。

    “小杂,种,我在跟你说话!”慕雪乔咬牙切齿,眼神甚至带有怨毒,“你怎么敢置若罔闻?你怎么也敢跟爹和贺元朗那般忽略我!”

    说着她怒火中烧直接伸手,像是要把最近蒙受的屈辱都化作怒火狠狠发泄在他身上!

    重昭看到了却没有躲。

    他浑身僵硬。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被踩着尊严殴打的事,他已经习惯。

    更何况打了也好。

    打了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和她彻底割席,恩义两绝。

    但——

    “慕雪乔你敢动手试试!”

    比耳光先来的是姜书宁怒不可遏的威胁怒吼。

    接近着,重昭被重重扯过踉跄着被人护在身后。

    姜书宁的发带,都还随着她奔跑过来的风而激荡地飘扬。

    但刮在他脸上的时候是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