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们好似回到了从前,他出门前会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晚上睡觉时会让她枕在他的臂弯。一切如初,可祁愿却再也没笑过。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眼神呆愣愣地看着某一处,就再也不挪开。那段时间,祁愿所有的通告都停了,正值事业上升期的潜力新星,光是违约金就赔至上亿。公司那边气到要解约,最后这些漏洞都是徐晏清补上了。买通稿,封消息,压报道。他想,至少演员是她所热爱的职业,不能也没有了。可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一点点死寂。那段时间里,她第一次和他说话,是那天睡觉时,他从身后抱住她,哽咽着一遍遍亲吻她的后颈,和她说:“祁愿,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你不要这样。”那天,她背对着他,沉寂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了句:“那你能把宋瑶还给我吗?”说完后,她缓缓转了身,眸光冰冷地看着他,可眼眶里的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滑过鼻梁,滑过眼睑,最后“啪嗒”一声落在枕头上。他心疼地皱眉,心脏也在她那啪嗒啪嗒的落泪声中被勒紧、挤压。指尖轻轻替她摸掉泪珠,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缓声道:“你还有我,我在。”可话音刚落,她却忽然笑了起来,可眼神却也在那一刻变得坚定。她说:“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不想去赵家,不想和你们有任何交集。”说到这,她忽然咬着牙,发狠似的说:“我宁愿不要和你之间的情分,我不要你徐晏清,我宁愿不要。”那一刻,好似有一把亮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划破血肉,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字字诛心。他亲耳听见她否定掉了所有。心酸、愤怒、无奈。眼眶内的泪蒸腾着,烧烫了视线。他近乎咬着牙,声音颤抖地开口:“没有如果,你祁愿认识了我徐晏清,认识了就是认识了,恨我吧,也就几十年,恨着恨着就过去了。”他想好了,再痛苦也不放手,再难捱也要纠缠。他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那晚,是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愿,几乎是压着她的四肢,强迫了她。看着她在身下挣扎,泪如泉涌,打湿了枕头与床单。生理上、心理上,皆无快感可言。最后,他依旧狠着神色厉声警告:“不要想离开我,从今以后,我们生同衾,死同椁!”那也是第一次,他萌生出“有个孩子吧”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既能堵住徐家的悠悠众口,又能留住她。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做过措施。而她也只在最初的几次会挣扎,后来大多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反抗,亦不迎合。一直到后来,她真的选择自杀。*消防通道内静悄悄。祁愿也渐渐从猛烈的哭泣中缓过神来,只余阵阵低低的啜泣声。徐晏清将她拥在怀里,带着她轻轻晃动,手一下下摩挲她细嫩的脖颈。怀中人一声声抽泣,纤薄的身子一下下轻颤,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疼。他皱着眉,偏头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问了句:“我们回家好不好?”许久后,怀中的人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心头拢上来一层柔软,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又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才缓缓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