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生活中的小碰撞
同居生活进入第二周，林晓悠渐渐发现，和陈子然住在一起并不像她最初想的那麽「完美契合」。第一周的甜蜜还没散去，两人生活习惯的差异就开始悄悄冒头，像藏在糖果里的小石子，磕得人有些不适，却又不至於翻脸。晓悠是典型的夜猫子。作为自由cHa画师，她的工作时间完全取决於灵感和截稿日期。凌晨三点还在画稿是常事，房间里的桌子永远堆满纸张、画笔和喝了一半的咖啡杯，乱得像个「艺术家的战场」。她自己倒觉得挺舒服，反正乱中有序，她知道哪堆纸底下藏着什麽。陈子然却完全相反。他是大四学生，虽然课不多，但生活规律得像上了发条的钟。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跑步半小时，回来洗澡吃早餐，然後开始学习或者处理社团事务。他的房间乾净得像样板间，连床单的褶皱都看不到。晓悠第一次进他房间时，还忍不住嘀咕：「这小子有洁癖吧？」某个周一的早晨，这种差异终於爆发了第一次小碰撞。晓悠昨晚熬夜赶稿，画到凌晨四点才睡下。早上九点，房门被敲响，子然的声音照旧传来：「姊姊，早餐好了。」「嗯……再睡会儿。」晓悠含糊地应了声，翻身拉过被子蒙住头。她听见门外一阵沉默，然後是脚步声远去，心想这下总算能多睡一会儿了。可没过五分钟，门又被敲响，这次声音大了点。「姊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不然对胃不好。」子然的语气还是温柔，但多了几分坚持。晓悠皱着眉，从被窝里探出头，声音带着点起床气：「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敲了行不行？」她磨蹭着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房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客厅里，子然已经在餐桌旁坐好，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个小菜。他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姊姊，你这头发……跟鸟窝似的。」「少废话。」晓悠瞪了他一眼，拖着拖鞋坐到桌边，低头一看，粥里还加了她Ai吃的皮蛋。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热的米香瞬间抚平了她的起床气。她偷偷瞄了眼子然，他正低头吃自己的那份，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她心里哼了一声：算你会做人。可刚吃几口，她就听见子然轻咳一声，说：「姊姊，我刚才进你房间拿了个东西，顺手帮你收拾了一下桌子。」晓悠手一顿，筷子停在半空，扭头看他：「你收拾我桌子g什麽？」「太乱了啊。」子然一脸无辜，「我怕你找不到东西，还差点被咖啡杯绊倒。」「我乱我的，你管得着吗？」晓悠放下碗，声音里多了点不满，「我东西放哪我自己知道，你动了万一我找不着怎麽办？」子然愣了愣，没想到她反应这麽大。他放下筷子，笑着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下次不动了，姊姊别生气。」晓悠哼了一声，转头继续喝粥，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她知道子然是一片好意，可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碰她的「混乱王国」。早餐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晓悠回房一看，桌子确实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连咖啡杯都洗乾净摆在架子上。她撇撇嘴，嘀咕了句：「这小子，还挺细心。」到了晚上，小碰撞的第二幕又上演了。晓悠忙了一天，晚上十点多终於闲下来，肚子咕咕叫。她走到厨房，想煮包泡面填肚子，可一打开柜子，却发现她前天买的那几包泡面不见了。她皱着眉翻找半天，最後在最里面发现它们被整整齐齐码成一排，旁边还贴了张小纸条，写着：「少吃泡面，对身T不好。——子然」。晓悠气笑了，拿着纸条冲到客厅，朝正在沙发上看书的子然扬了扬：「陈子然，这什麽意思？你还管我吃什麽了？」子然抬起头，看见她手里的纸条，嘴角一cH0U：「姊姊，我就是提醒一下，泡面吃多了真不好。」「我乐意吃，你管得着吗？」晓悠双手叉腰，「你把厨房收拾得跟展厅似的，我连泡面都找不到，你也太Aig涉了吧？」子然放下书，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语气还是温和：「我不是g涉，是怕你不舒服。昨天你不是还说胃有点疼吗？」晓悠一愣，想起昨晚随口抱怨了一句胃不舒服，没想到他记得这麽清楚。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厨房：「行吧，今天不吃了，算你狠。」子然笑出声，跟在她身後进了厨房：「别生气，我给你做点别的吧，想吃什麽？」「随便。」晓悠闷声说，靠着门框看他忙活。十分钟後，子然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J蛋面，上面还撒了点葱花。晓悠闻着香味，肚子更饿了。她接过碗，低头吃了几口，忍不住嘀咕：「味道还行。」「姊姊喜欢就好。」子然靠在旁边，笑得像个得了夸奖的孩子。晓悠抬头看他一眼，心里的气早散了。她忽然觉得，这个Ai「g涉」她的家伙，好像也没那麽讨厌。夜深了，晓悠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子然则在旁边收拾茶几上的杂物。两人没怎麽说话，但气氛却意外和谐。过了一会儿，子然从厨房拿了包她Ai吃的薯片，走过来递给她：「喏，别说我不让你吃零食。」晓悠接过薯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算赔罪？」「算是吧。」子然坐到她旁边，拿起自己的书继续看，「我只是怕你找不到东西，不是真要管你。」晓悠撕开薯片包，抓了一片塞进嘴里，边嚼边说：「行吧，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这次原谅你。」子然低头笑笑，没说什麽。客厅里只剩薯片脆响和翻书的声音，窗外的夜sE静静流淌。晓悠吃着薯片，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子然，他低着头，灯光g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微红的耳尖。她忽然觉得，这种带着点小摩擦的日子，好像也挺有趣。这一晚，晓悠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两次「碰撞」。子然的规律和她的随X，像是两条平行线，却在这小小的公寓里交错出火花。她翻了个身，心里暗想：这家伙虽然有点烦，但好像也挺可Ai。而隔壁房间的子然，关了灯躺在床上，脑海里却全是晓悠瞪他时的模样。他笑了笑，闭上眼，心里有个声音说：姊姊还是那样，什麽都写在脸上。同居生活的磨合才刚开始，这些小碰撞不过是开胃菜。更大的波澜，还在後头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