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韵一身喜庆的红袄子踏着小棉鞋扑进了宋砚怀里。

    宋砚垂首手拖住沈清韵的后脑勺,莞尔一笑,“想吃什么?大哥哥带你去。”

    “好!”

    之后宋砚牵着沈清韵便往外走,容诩在后环手抱胸,眼里流露出不屑,但随着二人愈走愈远,他还是咬牙疾步跟了上去。

    北临最繁华的要数雪息大街了,因除夕将至,街上早早挂起了灯笼,红艳半边天,每家每户皆贴上了对联,年味颇重,又因凛冬已至薄雪压枝,路人着梅红斗篷,街边梅花凌霜傲雪,绽放特有的傲骨气质。

    宋砚垂眸瞧着购物清单第一栏,不由皱眉头:“两套新衣?”

    沈清韵一边吃着糖渍葫芦,一边解释着:“新年嘛,自然要喜庆一点咯。”她扯着宋砚的袖角,“我带你去买新衣。”

    容诩全程如同空气一般跟在二人身后,直到走进了一家名叫“苏记”的铺子,放眼望去屋内尽数皆是红衣。

    沈清韵来到柜台前将一张纸条递给掌柜,掌柜见后眉开眼笑急匆匆地走进身后屋内,片刻后托了两套红衣出来。

    沈清韵给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便将两件新衣递到宋砚与容诩身前。

    容诩看着如此红艳的衣服,心生一丝念头,他手不由地抚上红如梅的衣领。

    宋砚则拾起袖口,细瞧着袖口上的梅花,金线绣花;银线绣雪,增了几分北境风情。

    沈清韵接过掌柜给的茶,坐在椅子上,“我家梅晔早为两位哥哥准备好了新衣,快些去换上吧,莫要辜负了梅晔一番好意。”

    二人在沈清韵地注目下进了更衣室,她这才安心地低头喝了一口茶。

    她叹了口气,老练地将茶盏搁回掌柜手中,学起大人模样:“真是操碎了心,不过终是了了梅晔心愿。”

    “小当家说的是?”

    沈清韵勾唇放了一锭银子在他柜台上:“喜事。”

    话语间,沈清韵左右两边的更衣室的红帘被掀开,只见两名身着红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容诩掀开帘布的那一刻便愣住了,他心头一阵悸动,只因迎面是宋砚,也只因迎面是身着红衣的宋砚。

    容诩还记得第一次见宋砚的情形,也记得他俊秀的眉眼,清冷薄凉的鼻唇。他的手不由微微收紧,迈出了当下这一步。

    宋砚注视着来者,怔忡片刻只因容诩这一身红衣裳绣的图色与他不同,在容诩的衣角处用银线绣着两只展翅翱翔的白鹤,金线则绣着几缕云雾,浑然天成的仙气。

    掌柜虽说看遍了身着红衣裳的顾客,但难得遇到两位身着殷红衣裳,却仍旧穿出自身不同韵味的人。

    他不由夸赞道:“不是我老苏高赞,是二位俊美的容颜配上这一身衣裳当真相配极了。”

    沈清韵吃了一口糖渍葫芦,笑言:“二位哥哥我们去买几盏灯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