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杀我,你敢吗?”刀客打断他的话,直直望向中年人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你不敢,他们也不敢。敢杀我的人,必然与我一样,绝不会讲着这些废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至于阿观”,她又笑了起来,却没有说下去,经窗而入的日光下,她身上散落的光粉闪烁着,与窗外粼粼的波光一起,为她添一分柔软的意味。

    “中探花的”,刀客站起身,无意再纠缠下去,“你们若是水流,大可随意来去,谁去管你。可你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想要的,却是共治天下。”

    刀客望向中年人,一双眼通澈明亮,将世间一切的矫饰照的无从遁形,也像一把刀,直刺而来,直刺向一切晦暗丛生的角落……

    在这目光下,中年人感到羞惭,只是这羞惭又很快的褪去,像是灼日下溅在石桥上的河水一般消弥无形。

    他做错了什么吗?世间人行事皆是如此。他不是刀客,也做不了刀客……

    “世事从来不如人所愿,刀剑再利,亦有无可奈何之时”,中年人叹了一声,说不出是一种过来人的提点,还是其他的什么。

    刀客又笑了笑,带着飞鸟似的轻盈,也像一只飞鸟似的漫不经心,“我从不信世情,也不信人间只有一条路。”

    中年人又叹了一声,一时无言。或许吧,或许她足以振翅掠过王城、掠过江湖,去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只是,这都已然与他无关。

    他看到了一线白光,便是在白日里仍有着刺目的明亮。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桥头花树下有两个小儿郎拍手唱着不知哪里学来的小调。

    “少年郎,提缨枪,横扫千军谁能挡,

    眼朝天,踏风浪,沿街小儿呼大王,

    杯箸敲,锣鼓响,愿我百载少年郎。”

    稚音中,书生恍然记起他仿佛也有那么一段无状的岁月。

    然后呢……?年少轻狂,那只不过是他人生岁月中很短的一段罢了,又哪里有什么然后……

    人皆如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