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他们要检查车辆上的物质。”刘丧说完略有些焦急的看向林枫,“怎么办?要不要让他们……”隔墙有耳,点到为止。林枫的目光始终盯着车窗外面,闻听此言摆摆手,示意刘丧先不要慌张。以他对村长老头的了解,这家伙老谋深算,绝对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嗨!又是老头。是不是人上岁数了脑子都好使?林枫思绪偏了丢丢,又快速被他拉回了正轨。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阿泰据理力争与守卫的雇佣兵争执起来。要不说雇佣兵也是看人下菜碟。他深知阿泰是隔壁村子的人。如果两个村子真打起来,他们自己也不见得讨得了好。想了想掏出对讲机与负责人联系。不到一会儿功夫,蛊纹村里走出了一位头戴包巾的中年男人。额头位置裸露,上面一个鬼头纹身清晰可见。男人走到阿泰面前与他来个拥抱。按照刘丧的同声传译,男人向阿泰解释了一下如今的局势,希望他能谅解自己等人的要求。当然,自己一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毕竟两村相交几百年,该给的面子还会有的。阿泰脸色有些难看,但这事又不好强硬拒绝,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了。中年男人一招手,村子里跑出几个年轻男子纷纷奔向不同皮卡车。吴斜坐在副驾驶。见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由得开始担忧藏在车厢里的张麒麟与黑眼镜。王胖子右手伸进裤兜,握住了小巧精致的手枪。但凡有一点儿异常举动,他就决定给对方来一枪。至于两村的邦交问题?关自己屁事,有兄弟的命重要吗?好在有惊无险。估计也是给阿泰面子,并没有想象中查的那么狠。林枫吴斜几人悄悄的松了口气。紧跟着中年人又挨辆车查人数。足足折腾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满脸笑容的冲着阿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车辆鱼贯而行,一辆接一辆的驶进了蛊纹村。古老的村寨,处处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左右两侧全都是木质结构房屋,上面绘画着诡异的图腾。让人打眼一瞧就心生不安的感觉。整体来说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仿佛是被文明遗忘的地方。解语花透过车窗,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将入目所及之处的道路房屋尽量全都印在脑海中。天阴沉沉的。狂风席卷而来,紧跟着黄豆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前往寨子中央广场路过一片树林,车辆速度渐渐变慢。黑眼镜与张麒麟二人察觉到这点。掀开防雨布,抓住机会跳下车钻进了树林里。很快,解语花几人收到信息,顿时悬着的心稍微放回了原处。车队很快驶进广场。本以为这么大雨村民都得在屋里休息避雨,哪曾想广场中央围了一圈人。一个个光着上半身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做出祈求和祷告的姿势。态度十分认真。哪怕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也完全没有干扰他们的行动。“这个手势……”吴斜心中一动,脑中再次浮现出梦中场景。同样是看见有人在做祷告,同样是手指弯曲的姿势。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吴斜不顾暴雨侵袭,直接推开车门走了过去。此时,周围零零散站了几个扛枪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门口那群雇佣兵。雨越下越大。像是谁用棍子把天捅了个窟窿。可吴斜浑然不觉,双眼紧紧盯着那些跪地祷告的村民。王胖子见状急忙跳下车,撑开一把伞追了过去,嘴里喊着:“天真,你疯啦,这么大雨别淋病了!”金三角这个地方蚊虫众多,稍有疏忽很容易得病。吴斜好似未听见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离村民不远处才停下脚步。他瞪圆了眼睛仔细观察村民的手势和神态。哪怕雨水流进眼睛,也只是揉了揉又快速睁开。就见村民们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奇怪的韵律。左手手指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弯曲,硬要形容与道家的手势有点雷同。王胖子把伞撑在吴斜头顶。可瓢泼大雨裹挟着狂风,伞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两人很快就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卧槽,天真,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王胖子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得有些微弱。“别吵,一会儿再说。”吴斜说完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都这么放个屁的功夫,村民们已经接二连三换了四五种手势。吴斜生怕自己记错了,恨不得眼珠子镶嵌在打头的老者身上。林枫,解语花和刘丧也推开车门跟了下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前面,而是站在车旁边静静观察周围动态。忽然,半空中响起一道炸雷声。同一时间,所有村民全都趴在地上,做出左耳贴近地面的姿势。仿佛在倾听地底下传来的声音。“啊!”刘丧未来得及防备,疼得发出了惊呼声。“靠!笨蛋。”林枫气得骂了一声。他以最快速度从怀里掏出一副耳塞,扯过刘丧塞进他的耳朵里。自从养了刘丧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他和吴墨两人空间里光是耳塞少说就有几十副。刚给刘丧戴好耳塞,林枫再一抬眼发现吴斜已经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这是中邪了还是被感化了?入乡随俗也有点太俗了吧?吴斜撅屁股没有注意到村民脸上表情,解语花却一眼不露全都瞧清楚了。随着一道又一道雷声响起,村民们眯着眼睛,脸上流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表情。有点像是陶醉,又有点像是沉迷,总体来说非常像是磕了药……王胖子想要询问吴斜听见了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打扰对方。不顾地上泥水太多直接趴在地上,学着吴斜的动作彻耳聆听。然而,屁都没听见。他不信邪又换了一只耳朵。别说,倒是听见了点动静——耳麦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受到雷电干扰信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