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顿时泄了气,嘟囔着“怎么连丁真都不知道”,和丁伶伶一起走到吧台旁边。

    倒是何书看小哥还敬业地跟着她们,笑一笑挥手:“小展你忙你的吧。这两位是熟客。”

    服务生小哥“哦”了一声走开了,田蜜却不依不饶地盯着何书:“喂你说怎么有人不知道丁真呢!”

    丁伶伶先对何书点了点头:“ExtraDry。”然后才转向田蜜,带着点犹豫,“丁真是谁?”

    何书没来得及去够酒瓶,先拍着吧台大笑。

    “笑什么笑,你们!”田蜜忍无可忍地向他们各翻一个白眼,“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才是另类!”

    “我,是我。”丁伶伶面无表情地举了举手,接过何书递来的ExtraDryMartini。

    “蜜蜜喝什么?”何书带着息事宁人的微笑问,“还是Mocktail?”

    “Nojito吧。”田蜜点头的同时,不忘斜了一眼丁伶伶,“我说你是不是得感谢上天赐你一个酒精过敏的我啊?”

    “是啊,不然我还得找代驾。”

    “滚!”田蜜故作恶狠狠地骂,“合着我就是个代驾兼挡箭牌?提前说好了,今天你请客啊!”

    “当然是我请。”丁伶伶咧嘴一笑,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田蜜的,“来,庆祝我又闯过了一关!”

    说完一仰头,“哐”的一口,真的是一口,一杯基本是纯的Martini就消失了。

    何书见怪不怪地走过来,给她换了一杯刚调好的。

    “又相亲了?”

    “可不是!”田蜜啜着自己那杯不含酒精的Mojito代答,眼看着丁伶伶面不改色地像拼酒一样掫掉了第二杯。“我说你就不能跟姑妈好好谈谈?老这么蒙着头一个一个的见,也不是事啊!”

    “但凡能好好聊,你以为我乐意见?”丁伶伶眼里没有醉意,但借着酒劲伸直手臂趴在了吧台上,半天叹了一口气,“姑妈的脑回路跟我就在两条道上,说浅了没用,说深了她又生气……你说我从小是她带大的,就跟我亲妈一样,我怎么说啊我?”

    田蜜想了想,确实没辙,就不说话了。一时间只有瓮声瓮气的萨克斯音乐流淌着,像大鼻子情圣在耳边的呢喃。

    酒吧的大门“叮咚”响了一声,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直扑到吧台上来。服务生小展刚上前,就被来人哈哈笑着推到了一边。

    “嗨,火辣的小妞!”来人是个胡子拉碴的白人,说英语,田蜜倒是听懂了,但直觉并不是在叫自己,也就没理。但对方晃晃悠悠地逼近吧台,隔着她向丁伶伶挥手。“嗨,跟我喝一杯,OK?”

    田蜜被白人身上那股混合着狐臭的酒气熏得头晕,默默地跳下高脚凳,想拉着丁伶伶换到远一点的座位上去。但那人一伸手,就抓住了丁伶伶的小臂。

    “嗨小妞们!你们中国人这么不友好吗?喝一杯,喝一杯!”

    吧台里的何书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拦着白人的手笑了笑:“先生,您喝醉了。”

    酒吧街上串场子的人也不少见,但像这个白人喝成这样的,连何书也是头一回遇见。也因为如此,就没防备到最糟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