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这边是一处天井的格局。顶上是透光的琉璃罩,楼下则栽种了几株不知名的树种,青翠欲滴,高度伸展到了二楼。

    二楼的天井靠右面应该是一排房间,被日式的纸门封闭,看不清虚实。

    阳乃领着他走到了天井左边。左边则相对一目了然,十余根长柱被落地窗相接连,两两之间都摆下秀气文质的矮桌沙发。

    两人选一处坐下,阳乃介绍道:“这里算是待客厅,客人们如果有事要谈的话,也可以去对面的房间。”

    千反田成玉称赞道,“这真是设计高雅,别出心裁。”

    接着他又看向另一方向,透过落低窗,窗下又是一处开阔的大厅。

    四壁繁华,涂金挂彩。大厅有一些家庭女仆在活动,和刚刚见到的客厅女仆穿着略有不同。

    雪之下阳乃介绍道:“那边是小宴会厅,昨天千叶的一些党内高层来过这里聚会。”

    “阳乃姐姐说些别的事吧,你是怎么会想起来要接机的呢?”千反田成玉急忙转移了话题。

    是什么党,千反田成玉并不清楚,也没有敢多问。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国家的哪个党派,能容忍别人窥探自己的党务。

    他只是来打个酱油,还不想一脚踩进泥潭。

    “成玉对政治不感兴趣吗?”

    千反田成玉摇头,游戏企划虽然头疼,但是比政治博弈要好多了。

    “我年纪小,人微言轻的,谈这些也太早了。”

    雪之下阳乃微笑,略作斟酌后突然问道:“那不知道千反田叔叔对来年的选举有什么见解。”

    正餐来的太快,让千反田成玉有些猝不及防。问千反田叔叔的见解比问他的见解更让人头疼。

    讨论这些对两人而言无疑都是过线的。

    尊卑有序,阳乃和他都没有资格对外人讨论家族方针,即便他们都是所谓的长子继承人,“自幼就必须学会一套责任不凡的气派,(《菊与刀》)”却不代表他们有资格去承担这份责任。

    定下心来,千反田成玉依旧不是很明白,但他这次来千叶其实是承受了雪之下家的恩。

    早在雪之下阳乃的多方暗示下他就已经明白。无论他成绩如何,雪之下家都会保证他顺利入学。虽然交易者是作为父亲的千反田铁吾,但成玉做为受恩者同样承受压力。

    他既不能耍性格冷淡敷衍,又要仔细斟酌不能随便承诺。

    千反田成玉略作沉默后半询问半回答地说道:“父亲他还是很看重神山市发展的,也很注重父老乡亲们的看法和意见。”

    略微日明白本政治制度的人,都会理解农民集团在大选中的力量。而千反田家在整个县域内能左右极大数量的农民选票,自然也要为农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