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越是恐慌。

    习惯了每月有银子可拿,忽然间没了,那种滋味,想想都觉得可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天天喝粥没什么,忽然间大鱼大肉吃起来,某天又要回去喝粥,怎么能接受。

    “老头子……”吴婆子又喊了一声。

    席西洲不来这边吃饭,由荀婶在院子里做,吴婆子心慌,吴老头心里慌,家里其他人也慌。

    心里抱怨起两个老的和吴幺妹的异想天开。

    席西洲要真有心思,早就收用了吴幺妹,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如今好了,把人得罪了,往后可怎么办?

    “老头子,要不我过去哭一哭?”吴婆子小声询问。

    “不可!”吴老头想都未想就拒绝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席西洲未必会心软,说不定会更厌弃他们。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吴老头幽幽出声。

    要怎么做才能哄得席西洲心软,继续给家里银子。

    郁家

    早上起来,清锅冷灶,郁大梅忍不住骂骂咧咧,进屋跟郁元氏抱怨。“娘,家里这些个人,你也别惯着了,都日上三竿了,竟还没人起床,一个个真当自己是太太小姐了,娘……!”

    “……”郁元氏抬眸,冷冷淡淡的看着抱怨的郁大梅。

    那日倒塌的猪圈吓坏了她,她怕是因为磋磨虐待了别人家的女儿,老天爷来惩罚她。

    又听人说黑狗儿爷奶都被倒塌的房屋压死,她才稍微好受些许。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你若是嫌累的慌,便回去吧!”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你说,你都病了,她们一个个不来跟前尽孝,还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简直可恶……”

    郁大梅的话,郁元氏何尝不知。

    三个儿媳,也就韩氏真有几分心善,牟氏、戴氏那都不是省油的灯。

    偏偏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