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听出陈白起的避之不及,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便道“焕仙……其实自漕城以后,我便一直想再见你一面的。”

    陈白起背脊一僵,她没动。

    后卿真诚又软叹道“当时,对你太过无礼,我先向你道歉。”

    陈白起暗吸一口气,隐觉他这是焉坏地憋着什么大招要放出来。

    “还有这次你帮了我,让我醒过来,没耽误了六国会盟的大事,我要向你道谢。”

    不对劲啊!陈白起越听越觉着有问题。

    后卿继续慢腔,眼角上挑,弯起了嘴角,道“还有,对于你还能活着,我当真感到很高兴啊……”

    陈白起蓦地抬头,一下便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他带着一种笃定、被压抑于深处狂热的冷静道“陈三。”

    陈白起连愣都没愣一下,直接否决道“我不叫陈三,我是陈焕仙。”

    说完,她嘴唇不禁发烫轻颤,但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眸极冷静。

    而听后卿叫陈焕仙“陈三”时,透便一脸懵圈了,一时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

    陈三?楚国那个死了好几年的陈娇娘?!

    “不是?”后卿笑凝着她,似理解一般颔首,似起誓又似放话一般缓声道“既然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可我是一个较真的人,终有一日,我自有办法弄清楚这一切的。”

    呵呵,那你就努力吧。

    “焕仙军中还有事务要忙,便就此别过。”

    陈白起这一次转身便走,完全不给他喊“等等”“且慢”的机会,一溜烟人便出了大帐。

    在陈白起“匆忙”而去后,后卿则垂下了眼睛,以手抚额,眼底风起云涌。

    见在陈焕仙离开后,便忽然一下安静下来的后卿,婆娑与透对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底相同的茫然不解后,便只能识趣地陪着主子(相国)一块儿不开腔了。

    另外,陈白起心底也是各种刷屏纳闷。

    也不知道后卿是怎么怀疑上她的,可她了解他啊,他既然敢当着她的面拆穿这一切,这就表示他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信心了。

    她就说嘛……这个人太危险了,不仅人危险,思想也危险,常常能思旁人不敢所想之事,能达旁人不能及之事。

    一出帐她便撞见了公子紫皇,他方才一直在外,但没有贸然闯进去,如今见陈白起出来了便问“你没事吧?赵相国可是醒了?”

    陈白起看向他,颔首。